陆玄楼淡然说道:“前辈是九境巅峰大修士,以前辈的实力,独自支撑合欢宗,想来也不算难事。”
陆玄楼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道:“可是前辈,你想过没有,合欢宗在旁人眼中,其实就是一个男盗女娼、藏污纳垢的地方?”
“小畜生,你血口喷人?”
春娘娘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陆玄楼一巴掌拍死。那些龌蹉事情都是欢喜山一脉修士胡作非为,与她有何关系?
“身在泥沼,你就算是出淤泥而不染,流言蜚语仍旧是满天飞。这就好比青楼清倌人,那怕身子清白,终究要被人瞧不起的,谈婚论嫁,也只有做妾的份儿。”
陆玄楼越说越是恶毒,春娘娘玉牙紧咬,恨不得将抽烂陆玄楼的嘴巴,将他扒皮抽经,千刀万剐。
而陆玄楼却是视若无赌,依旧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我兄长离黄泉是什么人?南域执牛耳者,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可以娶一个身世清白的寻常女子,这是情真情深,可他若娶一个声名有污的青楼女子,那就是徒添笑料了。我就直说吧,只要前辈还在合欢宗一日,兄长就不能三书六聘,八抬大桥,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取你过门。”
陆玄楼高谈阔论,震得春娘娘神晕目眩,脸色惨白,粉拳紧握,指甲都陷入肉里,咬牙辩解,“离黄泉不是那样的人。”
“你有情,兄长有意,那他怎就不娶你呢?”
陆玄楼叹气说道:“兄长自然不是那种人,可我黄泉宗上上下下就不要脸面呢?”
春娘娘无语凝塞,显然是信以为然,魔殿强者也觉得陆玄楼此言不无道理。
唯有浮屠不屑一顾,昨天还与离黄泉交情不深,今天就一口一声兄长,这是骗鬼呢?那些胡编乱造的话语,他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浮屠觉着,就陆玄楼这坑蒙拐骗、巧舌如簧的本事,不披件道袍,看相说命,真心是可惜了。
“真是这样?”
春娘娘泄了一股精神,整个人都颓废起来。
“离黄泉执南域牛耳也就算了,还要有情眷侣共白头,好事总不能都让他占了去?人心恶,最是看不得他人好。”
陆玄楼微微摇头,随即说道:“我请前辈入我魔殿,其实也是前辈着想。人啊,最是喜新厌旧,等过上三五十年,世人都知道前辈是我魔殿首席供奉春娘娘,谁还记得合欢宗春娘娘?届时我亲自说媒,再备上一份厚重嫁妆,前辈只管风光大嫁,与离黄泉长相厮守就是了。”
陆玄楼这番话,算是说到春娘娘心坎里去了。
“好。”
春娘娘才说一字,陆玄楼已经做出手势,魔殿强者纷纷起身出门。
方才的那一番话,有几分真假,唯有陆玄楼自己清楚,经不住琢磨和推敲。春娘娘被情所累,一时信了他的鬼话,事后必然回神,那就不能给她后悔的余地,必须尽早将合欢宗修士纳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