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谋划二十年,无论死在的谁的手中,宋人终究是不甘心啊!”
陆玄楼摇头说道:“所谓出一口恶气,不过是求身后忠义名声;所谓死在大魏铁骑手中,不过是心存侥幸,奢望击败大魏铁骑,”
“人心,远比你想的复杂,有些时候,你也不清楚你自己的心思啊!”
兰家老祖顿时沉默,心中自有思量,许久之后,谓然叹息。
风骨即是名声,他所求者,却有忠义之名;与大魏铁骑一战虽如以卵击石,但宋人却有侥幸心理,若能败大魏铁骑,宋人或有复国之望。
见兰家老祖似有明悟之色,陆玄楼不再多说,笑道:“前辈求死,我便不劝前辈归顺大魏了。”
“我亦羞耻与你为伍!”兰家老祖长笑说道。
“有我在,兰倚受不得半点委屈,前辈安心赴死吧!”
陆玄楼叹声说道:“愿前辈来世投胎好人家,莫作今日不得意。”
“一世已是苦不堪言,怎敢奢求两世欢乐?”
兰家老祖落寞说道:“终究是看不惯这世道,何必再此一遭?”
“此间不少坏世道,但也不缺好世道,只是前辈福薄,看不到罢了。”陆玄楼摇头说道。
“我确是福薄之人啊!”
兰家老祖悲声叹息,他少年时痛失所爱,中年郁郁不得志,暮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临死前不曾一吐心中不快,至死不得见兰氏嫁衣女。
“真是处处不得意,这天杀的世道啊!”
兰家老祖愤恨一句,而后闭目受死,陆玄楼也无犹豫,拔出腰间猛虎刀,准备亲自送兰家老祖一程,全其忠义名声。
“斩兰家老祖者,大魏陆玄楼也!”
陆玄楼辉刀,一道寒芒落下,未见鲜血飙飞,只闻金铁争鸣之生,陆玄楼便如风中落叶,倒飞而出。
“有刺客,保护蜀王!”
三生妖王一声招呼,无数妖兽瞬间万动,将陆玄楼护在中央。
陆玄楼躺在地面之上,猛虎刀犹震动蜂鸣,握刀右边虎口开裂,丝丝鲜血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