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先生也站在一处庭院中,衣衫随风飘扬,柔软的黑色发丝扫过她温和的眉眼。
“先生,我们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欢快的少年踏蛟而飞,眉心一抹朱砂痣分外显眼。
少年话音刚落,黑蛟就飞快升高,迅速消失在云端。
“……”
琴先生知道这是黑蛟怕她,现在去捉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还有麻烦事等着商量。
“哼,身为太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乐享受,简直愧对上神垂怜!”一个白须老头抓住自己被吹飞起来的胡子,显得尤为不满。
“太子还是少年心性,喜欢这等瑰奇之灵在所难免。”琴先生微笑道:“以如今兆阳乱象,京兆尹如何处置?”
常闲埋怨道:“这能怪老夫吗?还不都是传承者惹的祸事,要是没有传承,只有凡人,区区一个兆阳,岂能治理不佳?”
“听闻大人常年随侍神灵左右,当是不凡,区区传承者,怎么能为难得了您?”
“咳咳。什么随侍左右,都是本官乱说的,乱说的,宗府主应该快要出来了吧?老夫前去前面候着。”
常闲老脸一红,没想到他平日里瞎吹的牛皮竟然被人知道了,赶紧找借口先溜。
……
……
黑蛟在云端逛了三圈,瞅准金玉坊的方向,一头扎了下去。
言乐还沉浸在骑蛟的兴奋中傻笑,两腮被风吹得鼓鼓的,头发也松散地飞舞。
庞大的影子在金玉阁上一闪而逝,厉九川如一粒尘埃般飘落在地,他和言乐约好,半个时辰后带着黑蛟来接自己。
落地的瞬间,厉九川已经完成了孩童自成年男性的转变,他取出神荼面具轻轻扣在脸上,水乳交融般的奇妙感觉又将他带进了宏观之境。
无数裂隙像树枝一样蔓延到四面八方,源自世界阴面的众死之灵仍旧不停地冒出。
但那道庞大到夸张的裂隙似乎被什么力量暂时封住,阴魂们也被安抚,沉眠在裂隙之底。
看样子已经有人找到暂时遏制鬼祸的办法了,八成还是所谓神的功劳。
他侧过头,如一股阴风般踏进金玉阁。
虽然金玉坊明面上已经被青茗会占领,但隐市依旧在里面开着。
这里比起当年游山城的隐市不知奢华大气多少倍,租赁商铺的摊贩秩序井然,第一层都是些凡人的珍贵之物,什么玉石金铁书画花草古物,甚至妇人家用的胭脂水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