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杀死传承者的终究还是传承。
清晨的野外有些淡薄的雾气笼罩着森林。
泥土冰冷,盔甲扫过叶片滚落晶亮的露珠,拇指大小的青毛虫在枝条上一点点蠕动,蜘蛛在树梢安安静静地拉出银丝。
赵青取出一条软裘披在孩童身上,他脑袋侧面就像长了一颗绒球。
墨青缎绣衣袍的掌士们脚步轻灵且快,如同林中若隐若现的豹,唯有赵青和傅陆脚步沉重,但速度丝毫不差。
偶尔有循着脚步声追来的秽兽,被赵青一脚就踹飞老远。
游山城里虽然有赶路的马车,但传承者脚程比马快多了,尤其是深林里马匹施展不开,还会被秽兽偷袭,反而耽误速度。
从薄日初升到黄昏日沉,期间只有赵青拿出水食给厉九川稍作补充,再追上掌士们的步伐,其他人则从未停下,直到秦瀚海停留在一座高崖边,所有人才得以喘息片刻。
“休息半个时辰。”秦瀚海盯着远处山峦,心里估算着大概路线,又从怀里取出青铜卷轴,半透明的丝绸像流水一样律动,化作一张羊皮地图模样。
其他人纷纷开始从行囊里补充食水。
秦瀚海从悬崖边走回来,“明天再走一天就能到白月岭了。从白月岭到暮日城还需要三天脚程,不过岭上有个村子,看看应该能添些食水。”
“大人,我们来的时候好像没走过白月岭吧?”肖虎挠着脑袋问。
“来时先去了镇北城,绕了不少路,回去自然要走捷路。”齐驷叼着草嘟嚷。
“这……白月岭之前有人走过吗?”肖虎在自己包裹里翻来翻去,捞出一只凉了的烧鸡丢给厉九川。
秦瀚海闻言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