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血淋淋的右手,摊开手掌,掌心有一块辨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滚满了鲜血。
他重新握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投掷进水塘里。
一口黄牙外露,冲老人露出挑衅一笑。
单手撑着矮墙,一跃而上,跳出。
老人定睛再看,原来不是阮醒的血,是大鳄鱼的。
它的眼睛不知被什么东西洞穿,留下两个血洞。
瞎了的大鳄鱼,吃痛的在场地里乱撞。
所到之处,均会沾上血液。
很快浓郁的血腥味,传开,即使站在远处都能闻见。
对其它鳄鱼而言,相当于一个可口的蛋糕在面前晃悠,怎么可能忍得住。
它们追着大鳄鱼,再也没有畏惧。
很快,它们追上了大鳄鱼。
锋利的牙齿,专挑薄弱之处撕咬。
不一会,水塘已布满血色,大鳄鱼再也发不出声音,被饿极了的鳄鱼们开膛剖腹。
这一幕,老人见到过多次,只不过对象都是人。
这一次,对象是鳄鱼,明明是一只动物,他却无端从心里升起一股凉意。
汪淼走到他身边,轻拍他肩膀。
吓得他一激灵,扔了竹棍,跌倒,触地的同时,还顺势往前爬两步,试着离汪淼远一点。
面前这个人,满头满脸的血,就像是从血池里爬出来一样。
他没有说话,静静站着,微微低头,俯视,低垂的眼睛牵着伤疤上挑,传递不屑。
老人的心不可抑制猛烈跳跃,这人看他眼神跟看水池里的鳄鱼无异。
阮醒很危险,跟曾经来庄园的其他夏国人完全不同。
也许,他真能做到那一步。
汪淼露出黄牙,灿烂一笑,伸出手掌,想拉老人一把。
“不用。”老人如看到恶鬼般跳起,“不用,我自己能起。”
“鳄鱼...”他转头看场内,大鳄鱼已经被啃噬一空,只剩坚硬的皮在水面上晃荡。
“我会向波耶汇报刚发生的一切。”他强装镇定捡起竹棍。
即使在非常害怕的情况下,他还不忘用言语威胁。
只是身体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往别墅区走时,腿脚都在打颤。
外强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