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解释说:“来时,我很疑惑将军是靠什么抵抗了东伯侯十数年如一日的攻伐,莫非东鲁大地连一名炼气士都找不出来?现在明白了,是东鲁的炼气士没办法对你展开斩首行动。”
“你不是从东鲁来的?”窦荣心底微沉。
其实对方倘若是来自东鲁,他反而不会太惧怕。守城战打了这么多年,东鲁从未在他手里讨得便宜。
可当敌手不是来自东鲁,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对方来自于西岐。
西岐反攻殷商,连克五关的事情,如今早就传到游魂关来了,他对挡住东鲁有信心,对抵抗西岐是一点把握没有。
毕竟从西岐到殷商的那五座雄关,任何一座都不比游魂关差,镇关守将比起他窦荣来说,更是只强不弱……
秦尧点点头,心念一动,凭空召唤出四凶剑,悬空在他们师徒两侧:“窦将军,降了吧。你乃天生将种,不该也没必要给商朝陪葬。”
“若无先王,我还只是一个讨饭的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饱受贫穷之苦。深受王恩,岂能反骨?”窦荣抬剑指向秦尧,冷肃道:“有什么法术你就使出来吧,本将受着便是。”
经他这么一说,秦尧反而对其产生了一些敬意,不愿草草了结他性命,扬目望向与其并排站立的素衣妇人:“敢问夫人可是名动三军的彻地夫人?”
彻地夫人即刻洞悉了他想法,摆手道:“不必在我这里多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帮着你劝说我丈夫的,哪怕,我已经有了一些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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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尧叹了口气,道:“何必呢?话说回来,窦将军,你也说了,向你施恩的是先王,不是纣王帝辛,你为殷商抵抗东伯侯大军十多年攻伐,那份知遇之恩早就还上了……”
“废话少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窦荣双手握紧剑柄,猛地向师徒二人方向挥落重剑,一道凌厉罡气自剑锋冲出,在其身后的法相也跟着挥落法剑。
秦尧没辙,只好向前挥了挥手,悬空在两侧的四凶剑顿时疾飞而出,摧枯拉朽般湮灭罡气,随后两剑没入窦荣胸膛,另外两剑破碎了其身后法相。
“相公!!!”
彻地夫人预感到了他们会遭遇不测,却没想过来人竟强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之间的差距,大到令人绝望。
“叮当。”
窦荣手中重剑掉落在地,凭借着一口倔强的气强撑着没有倒下,转头看向彻地夫人道:“夫人,我们欠殷商的,我已经还了;你就降了吧,带着我的祝愿,活下去。”
话罢,他再也撑不住了,雄壮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血水迸溅。
彻地夫人默默捡起丈夫的重剑,看向师徒二人:“我自幼熟读兵书,只恨自己是女儿身,一直得不到重视,空有满腹才谋,却无法展布,直至遇到我丈夫。
我们夫妻二人琴瑟相和,志趣相投,共同学习,一起进步,最终在这苦寒之地大放异彩,令东伯侯二十年不得出关。
却不曾想,有朝一日竟是这般结局。
兵书,智谋,在仙凡之隔面前,看起来就如同笑话一般。
兵法再好,智谋再深又有何用?仙人一剑,自可破万般韬略。
仙凡混居,实乃这世间所有名将最可悲的事情,哈哈哈哈,可悲,可笑。”
说完,她没有提剑冲向师徒二人,反而是选择了自刎,血洒当场,倒在了丈夫身旁。
“师父,我感觉咱们好像是成为了恶人。”
看着倒在地上的夫妻二人,以及茫然无措的一众将守亲兵,哪吒喃喃说道。
秦尧伸手摸了摸他脑袋,轻声道:“这里没有对错,只有输赢。吒儿,你要牢牢记住今天这一幕,并且意识到,这便是我们必须不断变强的理由。一旦我们停下来,故步自封,将来万一出现某些劫数,就会像他们一样,在劫难逃。”
哪吒面色十分复杂,重重颔首。
自他修道以来,今天这一幕带给他的触动最大。
特别是彻地夫人的那番话与师父的这番话,更是如洪钟大吕般不断在耳畔响起……
不久后。
秦尧带着哪吒来到东伯侯姜文焕的驻地,经层层通报后,最终在一名亲卫兵的带领下来到帅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