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风压逼得后退了数步才能勉强站稳身子的礼都和奇乞德也在低声议论——他们随乌尔赤一道面见过几次大祭司,见识到了海日古“神迹”的冰山一角,所以才会倒向籍由大祭司名号狐假虎威的乌尔赤臣服,昨日见到贺难那千变万化的分身绝技还以为能比得上大祭司,但现在看来还真是二人目光短浅了。
而身怀炁力在身的贺难,才是比谁都明白这弱雉恐怖之处的人。
那鸮唳的一瞬之间,他这双眼睛看得清楚——海日古的背后分明展现出了一头翼展数丈的幻影!
莫说什么四大高手间数第一,这份元神显化的本领,比得上悟死杀身的“菩萨蛮”,不逊于镇压二圣的宝相僧!
“看来他是想借我的功法、去完善他那个什么羽翮诀……”来时路上,海日古稍微给贺难透露了一些自己的用意,而贺难也不禁思考道:“真了不得……看来他说的那个什么飞天的传说恐怕也不是假话,这份功力已经高于姓关的了,距离绝顶只差一线——若是真成就了绝顶,难不成真能原地飞天?”
就像他自述的那般,海日古的确厌杀,也懒于参与那世俗争斗,但他也有自己的追求,其一便是继承父亲的冠冕,证实飞天的传说;其二则是实现老祭司交代给自己的“通天”的任务,更是需要实力的支撑。所以贺难对他来说或许真有不小的作用,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让别人处置。
“我们得到的教训已经足够多了,还请大祭司宽恕,收了神通吧!”尽管乌尔赤心中还有不少疑问,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不是冲着海日古卖自己面子,而是必须在诸部首领面前表现出自己具有影响力——他前代祭司后裔的身份不算大秘密,巫勒人有不少都知晓,与沓来交好的诸部首领也听说过一二,此时正是他树立形象的大好机会:“既然是长生天降意,那我们断然无忤逆之心,一切全凭天神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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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赤带头下台阶,身后众人也在强风之下齐声表态,道明悔悟之心,而大祭司也适时地停下了作为,又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宽恕汝等冒犯云云。
而乌尔赤也趁机又附和道:“若不是大祭司出手,咱们也捉不到刺杀二王子的真凶,大祭司能携人前来也是给咱们一个见证……”
要是在之前,乌尔赤说这话多半不会有人觉得好听,但现在一个个倒也忙不迭地点头,仿佛真是什么天大的荣耀似的。
贺难来这里阻止阿祀尔贸然邀战的目的已经达到,海日古也懒得再于此处纠缠不清,便差阿祀尔从即日起于王帐前搭建祭台,停灵三日,三日之后由自己亲自出面为苏赫父子三人送行至天神处——阿祀尔看到贺难朝他挤眉弄眼,也大致弄清了意思,便安然领军撤退去准备祭祀事物去了,而余人见此情形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各自散去,互相使眼色私下里聚众再议。
乌尔赤如今是沓来一众的主人,迎来送往之后只剩不多人待在此处,他使了个眼色教礼都等人先行将赫薛等首领聚在一起安抚,自己却独自坐在帐内参悟大祭司所作所为当中有何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