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黑,他应该也清楚自己并非一个合格的领袖,按照他的意愿可以重新成为一个将军,才是最好的结局。
至于沓来……
苏赫很清楚,除非手刃了自己的次子,否则绝无可能撼动他的决心,以至于自己的遗训会成为一纸空谈,兄弟反目已是必然。但他还是做不到……
所以他用了一个有点儿卑鄙的手段……让沓来在今天失去反抗的能力,而阿祀尔会妥善地处置兄长。或许这就是为人父母对于自己错误的最后的弥补了。
再然后,那也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德勒黑、沓来、阿祀尔……你们就亲手迎接自己的未来吧!
“父亲……这种未来,我可不承认。”尽管身体几乎已经完全丧失力气,但沓来的内心当中还是有一个强势的声音平静的自语。
沓来也坚信,这世上没有人的泪流会比此刻的自己更加复杂。
因为从小就在苏赫身边成长的沓来,对于父亲的感情,比之阿祀尔只会多,不会少!
与血脉当中的存在的天然联系不同,更为紧密坚固的情感建立在共同的经历之上,阿祀尔那大量的空白终究存在,但沓来却始终在君父的左右。
“最了解您的人,终究还是我呢!“不知不觉间,沓来已经握住了苏赫那已经渐渐失温的右手,并且在心中念叨起来。
“但很显然,您太忙了,也太老了,以至于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回过头来重新认识一下您亲手栽培出来的次子,也因此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和决策……”沓来的声音渐放,由一开始的心声转变成了在父亲耳边的呢喃,但显然仍有继续扩大音量的趋势。
“不过我也不会怪您……因为似乎还来得及。天神会准许您的魂灵于此停留,所以就暂且听听我的想法再离开吧!”
从这里开始,沓来的叙述已经足够令金帐当中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了,而无论是仍沉浸在悲痛当中的族人还是出于尊重而致哀的宾客们,也都渐渐地停止了嘈杂的声音,转而沉静地聆听着独属于一个儿子对于父亲的悼词。
沓来是巫勒部当中公认的博学之人,但这份对于亡父的哀悼却相当通俗易懂,只不过稍显冗长了一些——只因为他的内容太过复杂漫长,那是沓来二十多年来的成长历程,是苏赫近五十年的戎马生涯,以及巫勒那跨越了时代的发展史。
对于一个人的葬礼来说,这样的悼词有些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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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巫勒的新君来说,以此作为继承大统的致辞……
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