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烈不该离魏溃这么近的。
一拳,魏溃放倒谷烈只需要一拳,直击胸膛中央,清脆的断裂声通过骨传导反映到谷烈的耳中,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谷烈那颀长的身躯被打得倒飞,姿势难度之大甚至可以到四海帮的跳水大赛当中与冠军一较高下。
每个人都不超过一拳,也只能接下一拳,远远望去好像一个人站在林子中央不断地往外丢着什么东西,和屠夫从板车上卸着猪牛羊没什么区别。
“都闪开!”和冲动的儿子不同,谷余毕竟人到中年,见惯了些腥风血雨,即使心中再愤怒,也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而当那张天罗地网已经布好之后,才救下儿子加入战场,欲与这静默的鬼神一战!
药王斋在武功门类当中最缺乏的便是上乘兵刃类的武功,但谷余偏偏学的就是这一道,而且他的兵器也很不同寻常——竟然是一把未开锋的铁尺。
这铁尺与剑形状相近,但却无尖端与锋刃,只有护手,着实不像个能伤人的玩意儿——不过谷余选择以此具为兵器自然也有其道理,药王斋喜生不喜杀,刀剑自然不适用于门人。
但这不意味着谷余不能用它杀敌。
萧瑟炁劲打磨着铁尺的边缘,使得那平钝的侧翼逐渐生出杀意来,而剑气也在其上又延展出了两尺距离,要比一般的佩剑还要长出些许。
显然,这样凝重的杀意是遮盖不住的,就在谷余仗剑滑行而来的途中,魏溃的身体已经做出了警觉,头颅也向这边扭了过来,震荡喷发的斗气宛若沙场擂鼓。
这是个很疼痛的比喻,因为谷余才是那只鼓。
在炁锋触及魏溃身躯的瞬间,握在手中的铁尺竟然像不受控制一样偏向了一边,沿着魏溃的肩膀横飞出去,谷余再调转方向故技重施,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拨弄开一样,直到第三次还未来得及出手,“悬针”已经奔着自己的命门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