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只要你听我的肯定没问题,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我在压轴。”宿秋月为对方宽心道,又将该曲目中的将军袍递到他手里:“现在你就去找个裁缝铺子,要他们三天之内赶制出来一套适合你穿的衣服。”
“得令!”小镜子接过绣花战袍很是兴奋,也不顾衣匠会不会嘲讽他这五短身材也要唱戏了,既然前辈支持自己,管别人说些什么?
宿秋月浅斟低唱,随后打开了抽屉,里面是一卷黄纸,摊开以后才能看到那上面画着的内容——一个四方的台子铺了半页纸,除了黑色的墨迹之外还有很多用不同颜色油彩勾画标注着的内容。
略微思索了片刻,宿秋月又用手指蘸了红色,仔细地在上面增了些注脚,最后又重重地在某一片空白的地方戳下一个指印。
“这样做……总该万无一失了吧?”宿秋月紧皱着眉头,两只手在胸前攥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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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说来你们不信,但我从事的其实是一门精细的技术活儿。
当然,我指的是那种有所预谋并且具有基本规划的掠夺活动,并不是像山贼那样占住一块地方守株待兔式的死等,靠人多和武力逼迫过往行人留下买命钱——没准儿还会出尔反尔地把人灭口,虽然同在绿林,但我耻于与这些人作为同行。
事实上,我不喜欢与任何人为伍,不过眼下这一票我倒是不介意分享,毕竟这个临时团伙当中有一个内应,而情报这种东西是无价的。
不过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错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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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厨说他已经打探到消息了,让咱们随时都做好动手的准备。”三男一女正坐在一起研究着他们即将进行的大劫案,而会议组织者口中的“大厨”就是所谓的内应。其实大厨也未必就真是个厨师,只不过这种因利益而聚首的乌合之众彼此之间还是以代号相称、保持距离的好,这样就算哪一个倒霉蛋最后被抓了也不至于因为心理不平衡把其它人供出来。
“货物具体长什么样?放在什么地方?由什么人在看守?”一个能文能武、长相十分英俊的男人捻着自己的独门兵器,一连提出了三个关键性的问题,看来也是颇有见地。
“老靴”,也就是这桩会议的发起人突然露出很奇怪的表情,犹豫道:“东西就放在那个胡商的卧室,只要他离开那个房间就会让伙计去轮流把守,大概两到三个人吧——只不过那东西的样子嘛……”
眼见得其它三人都对老靴那闪烁其词的样子生出不耐烦的意味,他才道:“大厨说那天鼎长得像个锅……火锅。”
“什么?火锅?”唯一的女人诧异道,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你没听错。”老靴耸了耸肩:“我也是反复确认过他说的是不是这个词。”
“他亲眼所见?”一直沉默的干枯老头儿咳嗽了两声,说话时身体甚至在抖,也不知道这么大岁数了干嘛还要搞这档子事,可能是嫌命长吧。
老靴又道:“那倒不是,可既然他是从胡商的学徒嘴里听来的,这消息应该属实吧!”
“万一他是想要背着我们独吞这宝物呢?先给我们释放出一个错误的信息,再把我们当饵调走守备,最后他坐享渔翁之利。”女人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宝鼎在黑市当中可是天价,谁又敢说没有过独享的心思?
最后,还是英俊男子出言维持住了局面:“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就也都住进那个衔阳客栈里面,正好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和大厨也更方便接上头。”
这实在是个冒险的举动,但抢劫的人还能在乎这个?否则还是趁早回家当良民去算了。余下的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点头同意了,不过那多嘴的女人末了还是提了一句:“虽然是这么说定了,但我还是得把丑话说在前面——咱们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别管我,我也不会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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