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天,贺难在最终定计的时候,小郁突然说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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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今天一整天小郁看起来兴致都不是很高,颇有些郁郁寡欢的意味,推门进来的时候说话声甚至被吱呀的门声所掩盖。
“啊,说呗。”一直以来的顺利让贺难并没有掉以轻心,反而这种顺境会让贺难更加谨慎,他向来是个惯于以小博大的人——因为他跟谁比都算是弱势的一方,就算想以大欺小也没那个本钱,但这一回他要把优势贯彻到底。
光是各种版本的计划和细节,贺难就铺了数十张纸出来,包括但不限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参与人员的构成和事件发展的可能性与应对手段等等,而贺难这些天来最多的收获就是枕头上残留的头发变多了。
小郁眨了眨那双黯淡的眼睛,最后小声说道:“我收到家里的来信了。”
郁家人知道小郁会参加大会,所以便发信到了广寒宫的客栈,就算小郁已经离开县城,也总会把信转交到她手上。
“嗯……信上说了什么?”贺难没顾得上回头,他现在写字的速度几乎达到了平时的两倍,乱飞的笔画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这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加密文件”了,而就算是这样也跟不上他大脑运转的思考速度——几乎是在落笔写出旧想法的同时便产生了推翻过去的新想法。
小郁坐到了贺难身边:“我父亲他……受伤了,伤的很严重。”
“嗯?”耳听八方的贺难转过身来,终于搁下了手中的笔,“怎么回事。”
小郁捧着自己的脸,把手肘枕在膝头,声音低沉:“信上说镖局出事,父亲在押镖的路上受了重伤,损失惨重——到发信之前他还未能从床上下来……”
“嗯?是谁干的?找到了么?”贺难的职业病发作,第一时间关注的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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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郁摇了摇头:“能把父亲抢救回来已经十分不易了,这阵子镖局上下一直忙着照顾伤员和善后,调查凶手的事情就只能放一放了。”
听到小郁的声音愈来愈微,贺难轻轻地把手放在她手上:“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照顾你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