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居然如此年轻。
他带着一股疑惑的意味开口问道:“白夫人?”
“臣妇见过殿下。”这个回答也算是回答了苏若寒的问题。
他猜的不错。
白将军躬身行礼:“殿下,深夜造访,冒昧打扰了。”
方雪珍在一旁扶着白才,眼里尽是笑意,听六殿下方才的那意思,是以为自己和这老家伙是……
看来自己的容颜确实是保养的不错。
“将军哪里的话,快请进来。”
苏若寒看着外面下的飘然大雪,知两个人深夜冒雪前来,必定是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要告知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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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才和方雪珍将自己身上的积雪抖落在门外。
将灯笼也一并拿进了屋中,然后打开盖子将其吹灭。
苏若寒倒了两杯茶放在白才与方雪珍的面前。
“不敢,不敢,怎敢有劳殿下亲自动手。”
“将军别客气。”
苏若寒看着白将军脸上那深深的皱纹,都是为了东莞的黎民百姓而生。
白将军是他敬佩的武将,一生戎马,从未愧对过朝廷,愧对过黎民。
“不知将军深夜前来是为何事?”
白才看了一眼苏若寒房中的情形,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看样子是还没有睡。
也是啊,这孩子身上背负了太多。
“殿下看看这个。”白才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只见那信封已经被人拆开,想来是白将军已经看过的。
苏若寒接过,将信从封中取出,然后浮现在他眼前的便是苍劲有力的字迹。
看样子写这封信的人,必定是一个孔武有力之人。
大概的意思就是如今皇上病危,陈贵妃把持朝政,朝堂恐有祸乱的风险。
苏若寒的面色凝重,虽然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早有预料。
因为近些年来,父皇倚重陈家,陈家的势力和权力已经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
若是父皇对朝政不理不问,那这权利自然就会到了陈贵妃的手里,后宫不得干政,不过只是写在书上的规矩,可是在实力的面前不堪一击。
“父皇如今真的已经到了……”下面的话苏若寒没有说出口,可是白才心里却已经领会。
他悲哀地点了点头。
失去母后的痛仿佛在眼前重现,如今连父皇都要离他而去了吗?
“那白将军,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身为父皇的孩子,他必须要回去送其最后一程,可是如今天下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还有京城的那群人虎视眈眈,或许正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白将军了。
“殿下。”白才轻唤了一声。然后屈膝跪在坚硬的地板上。
方雪珍见状也随着夫君一同跪下。
“请恕臣大不敬之罪。”
苏若寒连忙要将其扶起,可是白才的腰身挺立,丝毫不动。
“白将军有话但说无妨。”苏若寒知道若是白将军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情,自己是改变不了他的想法的。
“微臣斗胆,请殿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肃清朝堂的乌烟瘴气。”
清君侧?这不是意味着要造父皇的反吗?苏若寒的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父皇仍在世,自己身为人子怎可以做出如此有悖人伦之事。
看着苏若寒眼光里的那抹哀伤,白将军就知道这孩子的心肠终究不够硬。
也是,仁君岂会愿意看着天下的百姓因一己之私而陷入水深火热。
“殿下在京城多年对于朝中的形势大概也是清楚的。”
白才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陈家的势力日益强大,如今隐隐有盖过皇权之迹象。皇上一直想要将储君之位传于殿下,可是朝中上下竟无一人敢奏报。殿下可知这是为何?”
苏若寒听此,眼中闪现一阵寒芒,他的心里是有过怀疑的,可是陈娘娘待他如此之好。
他不愿相信,可是如今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是陈家控制了整个朝堂,而父皇不得不顾及整个朝堂的态度。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
或许是他出生的那一刻。
“嗯。”苏若寒的态度是在白才意料之中的,经此一遭,再善良的人心中都不一定会再如当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