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人已经候着许久了。
听到寝殿内传来一点声响才终于敲了敲门,放缓脚步,一步步进来伺候梳洗。
江南念见了来人,随口一言:“怎么是你?”
“小鱼自愿服侍殿下。”
她道:“些微小事,自有下人。”
“是,殿下。”张小鱼面上含笑,心里却另有想法。
可小鱼想时时亲近殿下,事事亲为。
他端着盆子和湿帕来到床边,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倚靠在榻上软枕边的江南念一眼。
只是若她日日都能像睡梦中一样对他不设防,那就更好了。
“让你准备好的礼品可曾打点好?”
“回殿下话,都已备妥当。”
张小鱼稍微往后撤了撤,竭力不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太过露骨,沾湿帕子给榻上的女子擦脸。
他指尖好似无意间蹭过颊边,不着痕迹的,他的小指又勾了勾她的耳垂。
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的耳垂,他离这位公主殿下有些过分的近,身上的气息毫无保留钻进她的鼻尖,身形轻偎,似乎能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下来。
江南念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小鱼,你出自张家,若是你们族长有令,你可会听从?”
少年垂眸,手中执着湿帕立在原地。
他认真的看着她,“小鱼是殿下的人,只会听殿下的话。”
女子轻扣了几下,“小鱼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然还是回张家去,换旁人来伺候。”
“殿下,有了新人不要忘了小鱼才是。”卑躬屈膝的少年始终是笑着的。
女子起身之间,领口也敞得更开,张小鱼视线若即若离,有些过分的微妙。
他目光不离女子的唇,喉面上是顺从含笑,话里却总是有些过分强硬,令人琢磨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殿下这是想让旁人伺候您吗?”
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知道该做好一个阿谀奉承、百般讨好的随侍该是他此刻最为重要事情。
然而这些时日,他头一次反驳她:“殿下,要换谁?”
“殿下您新收的陪嫁之人吗?”
张小鱼话中意味分明,掺杂了太多个人情绪。
两人之间的差距让他无法以任何上位者的身份去干江南念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