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不是蠢人,当即心领神会。
蔡泉重也露出一丝笑来:“不过既然不考这个,要我说,也不必让孩子们多费工夫。”
高松看一眼蔡泉重:“陛下们在意,孩子们也该多看看。”
现在就算不考了,难道将来面圣时候就不会问?蠢货。
高松再没看蔡泉重。
蔡泉重脸皮有点发紫,但并未多说话,只重新安静下来。
喝过茶,几位家主都散了之后,高松叫来了高煦。
屋里点了香,淡淡的香和雾气弥散,高松靠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你怎么看徐韫?”
高煦背脊挺直,替祖父续茶,行云流水间,能窥见几分世家子弟的气度。他说话也是不徐不疾:“徐韫是如何的才能,其实并不重要。陛下们只需要有这么一个人。”
顿了顿,他道:“人总有运气好的时候。”
高松看着这个最让自己得意的孙子,唇角勾了勾,手搭在了腿上,神色越发慵懒:“说得好,人总有运气好的时候。”
“松峤如此不惜赌上自己的名声,图的无非是陛下们的信任看重。”高松轻哼:“他自诩刚正,不屑与我等交往,以为自己超脱世间,也不想想,这徐韫能不能承受得住他这份期望!”
高煦听着,捧着茶盏,看着茶盏里褐色的茶汤,不知怎么就走了一下神:都说祖父和松先生不合,互相憋着一口气,或许是真的?
但很快,高煦就抛开了杂念:“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
就比如,看不出真正的明珠。
不过,这样眼光不好的,又一心讨好上位的人,到底不配做大家。
高松又一次笑了:“你说得很是。不过,你最近也要关注朝政,莫要松懈。更莫要让那徐韫比下去。”
高煦轻声应下:“孙儿一直都在关注,从无懈怠。”
这些寒门子弟拼命争抢的东西,在他这里,不过是每日都随手可以接触到的,他如何会比不过他们?
“但切忌,若是遇到徐韫,虽不至于交好,但也不可太针锋相对。”高松满意之余,思忖片刻,到底嘱咐一句:“祖父知道你心中高傲,不屑与她来往,但毕竟是陛下看重的人。”
高松顿了顿:“总之,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做了什么。”
高煦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来:“祖父说笑了,我高家还不至于针对这么一个人。”
蝼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