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昶和贾政坐在上方,马道婆在地上跪着,神色仓皇,狼狈不堪,周瑞家的看到这幅场景,哪里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用贾政和贾昶审问,就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吐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老爷这次总算没有什么疑虑了吧?”
贾昶面如寒霜,不愿善罢甘休,对贾政逼问道。
“没有疑虑了,你想怎么办?”
贾政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敢相信王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我贾氏一族容不得这等毒妇,居然敢施展巫蛊梦魇之术,若是被陛下知道,少不得要问着荣国府!”
“老爷休妻吧,如今凭借贾氏一族的威势,续弦再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万万不可,如果休妻,事情必然闹大,不就是对外表明了,我贾氏一族出了巫蛊梦魇之事了吗?”
贾政终究是念旧旧情,想要为王夫人求情,才会如此说。
“那就让她病死吧,也算是保全了她的名声!”
贾昶眼中闪过厉光,心如坚铁,冷冷的说道。
贾政心下骇然,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再怎么说王夫人也是贾昶的嫡母,他口中如何能说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
“不行!”
贾政起身反对道,他绝对不同意这个办法,这样还不如休了王夫人呢。
“昶儿,太太毕竟和我同床共枕几十年,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忍见她如此下场,你就当体谅一下我吧,饶她一命!”
“再者说了,你也不想日后元春,宝玉,贾兰恨你吧,一家人如果都成了仇人,这个家也就散了!”
贾政苦苦哀求,老眼之中闪烁泪光,想让贾昶高抬贵手,饶了王夫人一命。
贾昶闻言叹了一口气,贾宝玉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元春为贾氏一族牺牲良多,贾兰又对他敬爱有加,视他为父,他不好伤了他们的心,沉吟了片刻说道。
“我就看在大姐姐和兰儿的面子上,饶她一命!”
“她平日不是喜欢诵经拜佛吗,就让她在府中佛堂里待一辈子,不要再出来了!”
贾政闻言,还想要再继续求情,却见贾昶脸色拉了下来,顿时不敢再言语了,只得同意。
“好,就依你说的办!”
贾昶见王夫人已经处理妥当了,目光看向马道婆和周瑞家的,冷声道。
“周瑞家的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打她五十板子,一家老小都赶到庄上吧!”
贾昶没有将周瑞一家赶出荣国府,因为他们掌握不少荣国府的阴私之事,放出去反而是祸害。
小厮和管事们领命,将周瑞家的带了下去,只留下了马道婆。
贾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目光阴戾,冷声道。
“此人断不能留,不然被外人知晓了荣国府出了这种事,后患无穷!”
“那就老爷让人处理了吧!”
贾昶不在意的说道,对马道婆的哭喊求饶,不曾理会,径直向着王夫人所在走去,他虽然饶了王夫人一命,但是心中依旧不爽,想要发泄一下。
佛堂之中,王夫人闭目诵经,手中的佛珠不断转动,突然绳线断裂,佛珠跌落,滚得满地都是。
王夫人惊诧的看向了手中的绳线,惊疑不定,连忙跪倒在地,祈祷道。
“弟子虔心祈祷,望菩萨保佑!”
就在此时,佛堂的门被人推开,一阵脚步声传来,贾昶站在王夫人的身后,冷声道。
“罪孽深重,就算是菩萨也保佑不了你!”
王夫人听到贾昶的声音,心中隐隐感到不妙,起身而立,怒视着他,喝道。
“谁让你进来的?”
贾昶看着趾高气昂,怒火燃烧的王夫人,二话不说,右手一挥,狠狠的扇在了王夫人的脸上,保养精致的脸蛋瞬间红肿,留下了清晰的掌印。
“啪!”
王夫人一下子被打懵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贾昶,反应过来后,歇斯底里的怒吼,伸手就要和贾昶厮打。
“你敢打我?”
“啪!”
贾昶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了王夫人的右脸颊上,左右对称,美学艺术,看着舒适多了。
“我打你又如何?”
“你居然敢让马道婆施展巫蛊梦魇之术,诅咒小如意,我恨不得宰了你,如果不是老爷求情,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夫人听闻此言,顿时气弱,事情败露了,她心中无比惶恐,不论是皇室宗亲,还是勋贵世家,最忌惮的就是巫蛊之术,只要发现,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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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和勋贵世家忌惮巫蛊之术是有原因的,西汉征和二年,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被人告发巫蛊诅咒汉武帝,与阳石公主通奸,公孙贺父子下狱死,诸邑公主与阳石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
汉武帝宠臣江充奉命查巫案,用酷刑和栽赃迫使人认罪,大臣百姓惊恐之下,胡乱指认他人犯罪,数万人因此而死。江充与太子刘据有隙,遂趁机陷害太子,并与案道侯韩说,宦官苏文等四人诬陷太子,太子恐惧,起兵诛杀江充,后遭武帝镇压兵败,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相继自杀。
壶关一老和田千秋等人上书讼太子冤,汉武帝终于清醒过来,下令夷江充二族,烧死苏文。又修建“思子宫“,于太子被害处作“归来望思之台“,以志哀思,此事件牵连者达数十万人,史称巫黑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