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一道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这说话的人投井自尽了。
贾昶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井边,澄净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缕星辉,璀璨明亮,低头看向井口之中,只见一个小丫头在井中沉没,也不挣扎,仰着头,满脸的死灰绝望。
贾昶一下跃入井口,噗通落入水中,一把将这小丫头抓住,一用力,就从井中飞出,落在了院中,看着已经怀中昏迷过去的小丫头,伸手渡了一道精纯的气息进入她的体内,将其弄醒。
金钏儿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并不聚焦,满是茫然,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喃喃自语道。
“这就是阴曹地府吗,竟然和人间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黑暗压抑,让人喘不开气来!”
贾昶目光平和,注视着这丫头,见她已经无事,这才开口说道。
“人间本就是炼狱,尽是鬼蜮,两者确实没有什么分别,甚至人间还不如阴曹地府法度森严,众生平等!”
“你还活着,我救了你!”
金钏儿这才注意到自己被贾昶搂在怀中,连忙挣开了贾昶的怀抱,哀声道。
“侯爷,你救我作甚!”
贾昶闻言,神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你还小,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没必要寻死寻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如今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
金钏儿惨笑一声,手脚无力,瘫坐在了地上,身体微微发颤,嘴唇冻得青紫,心如死灰,哭声道。
“太太要赶我出府,我成了勾引府中爷们的下作小娼妇,名声尽毁,如何还能活下去?”
“即使我可以忍辱偷生,我老子娘还要做人呢,外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我如何能连累他们!”
贾昶闻言,就明白发生了何事,定是贾宝玉那个软蛋惹的祸,调戏撩拨金钏儿,拍拍屁股就走了,只留下了小丫头独自承担,简直不是个东西。
贾昶蹲下了身子,目光紧紧盯着金钏儿黯淡无光的眼睛,神色肃穆,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将事情详细给我说说!”
金钏儿欲哭无泪,满脸绝望,神色木然,呆呆的说道。
“我就算是说给侯爷听,又有什么用?”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一声,沉声道。
“你与我说说,若不是你的错,我就替你讨个公道,荣国府不要你,我武安侯府收留你!”
金钏儿闻言,木然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眼中升起了微弱的光,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贾昶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些激动的问道。
“侯爷,你说的是真的?”
贾昶点点头,目光温和,却给了金钏儿莫大的力量勇气。
“本侯自然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金钏儿绷紧的身体猛地松了下来,手也松开了贾昶的衣袖,有些痴痴的说道。
“若是宝玉也如侯爷这般守信就好了,我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金钏儿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隐瞒,甚至是女儿家的心思都道了出来。
“我满心欢喜,以为能和他一起,没想到他竟是个没担当的,撇下了我,自己跑了!我真是傻了,轻易的就相信了爷们哄人的话!”
“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不要相信男人的嘴!你还是太年轻了,所遇非人!”
贾昶叹了一口气,金钏儿和贾宝玉接触多了,倾心于他也是正常,只是可惜贾宝玉没有担当,害惨了金钏儿。
贾昶将金钏儿扶起,面色阴沉,温声道。
“今日这事我管了,我先带你回府休息,明日我替你讨回公道!”
说罢,贾昶就带着金钏儿离开了荣国府,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次日,一大早,贾昶就来到了荣禧堂,看着正要用早饭的贾政和王夫人,神色深沉,隐隐带着几分怒色,冷声道。
“老爷,我有事要说,你让人将宝二哥喊来,这事和他有关!”
贾政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贾昶,见他隐隐不悦,身上透着几分压抑的气势,眉头微皱,厉声道。
“是不是那个孽障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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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父,贾政对贾宝玉的混账还是有所了解的,见此情形,就知道贾宝玉做错了事,勃然大怒,当即就让周瑞前去喊贾宝玉。
王夫人眼中闪过怨毒之色,转头对贾政说道。
“老爷,宝玉能惹什么祸,定是有人看不惯他,故意诬陷他!”
王夫人意有所指,说的是谁,不言而喻,这是说贾昶故意陷害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