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众卿难不成只会反驳朕吗?”
左都御史袁雄心里一动,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表现一下,跨步而出,恭声道。
“陛下,臣有一策,可以解决此事!”
元景帝眼睛一亮,露出了笑意,对其点头,赞赏的说道。
“袁爱卿请说。”
袁雄抬头扫了众人一眼,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朝廷可以临时添加一项徭役,叫运粮役。责令百姓负责押运粮草。”
所谓徭役,是朝廷无偿征调各阶层民众从事的劳务活动,如果让百姓负责押运粮草,官兵监督,那么朝廷只需要承担官兵的吃用,而百姓的口粮自己解决。如此一来,朝廷不但能保证粮草在运到边关时不耗损,还能节省一大笔的运粮费用。
元景帝闻言大喜,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正要点头同意这个建议,突然许子圣跨步而出,速度极快,一闪就来到了左都御史袁雄的面前,右手高高抬起,猛地落下,狠狠的扇在了袁雄的脸上,力道极大。
“啪!”
强大的惯性将袁雄直接扇倒在地,脸颊都肿胀了起来,通红一片,袁雄眼冒金星,精神恍惚,眼神迷茫,显然是被许子圣大耳刮打蒙了。
许子圣儒雅清俊的脸上满是怒色,剑眉倒竖,寒眸圆睁,似乎还不解气,猛地抬腿,又是一脚踹在了袁雄的身上,嘴里怒骂道。
“你个不说人话,不做人事的混账东西,你爹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黑心肠的玩意?!”
许子圣怒气极大,动作更是迅捷,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啊!”
袁雄这才反应过来,嘴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让他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
元景帝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色,他神色一沉,威严的目光看向了许子圣,看到他还要行凶殴打袁雄,沉声呵斥道。
“许子圣,你放肆,还不停手!”
许子圣眉头紧皱,扫了一眼元景帝,沉吟了一下,再次狠狠的踹了一脚袁雄,再次让对方发出了哀嚎。
“陛下,此计不可,还请诛杀这个祸国殃民的佞臣!”
元景帝神色不愿,眼眸深邃,他对袁雄的计策十分满意,并不同意许子圣的观点,沉声道。
“此乃良策,可以解决朝廷粮草运输的难题!”
此时,首辅王文贞和青衣宦官同时迈步而出,躬身作揖,行了一礼,异口同声的反对道。
“此计祸国殃民,袁雄当诛!”
大奉如今朝堂之上,三方鼎立,王文贞,魏渊,许子圣相互制衡,相互牵制,极少有达成共识的时候。
如今却因为袁雄的这个提议,三人都表达的反对的意见,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可见对手这个计策的痛恨。
“陛下,时值春耕,百姓农忙之时,不可再添徭役。自古民以食为天,任何事都不能在春耕时打扰百姓。另外,去年天灾连连,百姓余粮不多,此计无异于火上浇油,把人往死路上逼。”
王文贞一脸的严肃,目视元景帝,充满了坚持,作为大奉内阁首辅,他需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能一味的谄媚逢迎元景帝,需要为天下百姓坚持原则和底线。
许子圣闻言颔首赞同,王文贞不愧是百官之首,执掌朝政,总理阴阳,心中有着读书人的原则,不是袁雄等人可以比肩的。
袁雄此时也顾不上哀嚎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提议居然会遭受到了三大巨头共同的反对,都充满了杀机的看着他人,让他心中惊恐忐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许子圣眼中带着冰冷的杀意,死死盯着袁雄,上次科场舞弊案,此人就上蹿下跳,兴风作浪,本来此人应该是魏渊对付的,不知为何没有动手,让他逃过了一劫,没想到居然还敢向元景帝献这等恶毒的计策,真是该杀!
袁雄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捂着肿胀的脸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一脸的委屈,反驳道。
“陛下,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就在此时,镇北王副将褚相龙忍不住了,眉头紧皱,冷声嘲讽道。
“诸位大人爱民如子,末将佩服!只是难道楚州各地的百姓,就不是大奉子民了吗?你们对他们的生死,就可以视若无睹吗?”
首辅王文贞神色清冷,瞥了一眼褚相龙,驳斥着他的话,一点面子都不留。
“朝廷在北地屯军八万六千户,每户给上田六亩,军田多达五千顷。每年还另外拨付粮饷,边关久无战事,楚州各地历年来风调雨顺,即使没有粮草征调,按照楚州的粮食储备,也能撑数月。怎么突然间就缺钱缺粮了,怕不是那些军田,都被某些人给侵占了吧!”
楚州是大奉最北边的州,紧邻着北方蛮族的领地,是镇北王的地盘,负责镇守抵御北方蛮族。
褚相龙仗着亲王撑腰,毫不畏惧三位朝堂大佬,冷声讥讽道。
“读书人除了动嘴皮子,打过仗吗,领过兵吗?尔等在京城享受,却不知道边关将士有多苦。”
“陛下,此次蛮族来势汹汹,早在去年尾就已发生过数起大战。王爷神勇无敌,屡战屡胜,若是因为粮草紧缺,后勤无法补给,耽误了战机,后果不堪设想啊!”
许子圣听到此话,怒色浮现,再次跨出一步,右手高抬,猛地挥出,狠狠的掴在了褚相龙的脸上,将其一巴掌的扇倒在地,怒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镇北王身边的一条狗,也敢对我等狂吠!”
“老子就是读书人,却不是只会动嘴皮子,更会动手打人,领兵打仗,你能比得过魏公吗,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嚣张跋扈,威胁朝廷,镇北王这是拥兵自重,想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