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真好!”
许新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再次迈出一步,神色从容不迫,脚步坚定沉稳,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陛下,学生不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我大哥乃是大奉诗魁,我虽不及他,但也可以七步成诗!”
就在许新年说话的功夫,他又迈出了五步,转身看向众位大臣,神色肃穆。
“七步成诗?!”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向了许新年,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许新年居然如此有信心,不会是装腔作势吧!
“而且他已经走了七步!”
就在此时,许新年负手而立,微微仰起头颅,脸上满是肃穆,透着让人敬仰的气势。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众位文官眉头微皱,眼眸之中露出几分震惊之色,此诗确实不错,让人感到惊艳。
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脸色难看,连忙踏出一步,同时开口说道。
“此诗固然不错,但与忠君何干?你写的不过是沙场戎马,堂堂会元,竟连诗题都无法契合,这不是舞弊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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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新年充耳不闻,霍然转身,对着元景帝低头作揖,声音愈发高亢,响彻殿内。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许新年是懂得人前显圣,显然是受到了许七安耳濡目染,不放过任何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这最后一句诗一出口,顿时金銮殿上鸦雀无声,尽皆呆立。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元景帝悠然回味,继而露出笑容,龙颜大悦,那语气和神态,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极佳。
“好诗,好诗。不愧是会元,不愧是能写出《行路难》的才子。”
“许会元诗才不输兄长,《行路难》自是你所作,不曾舞弊,朕准你进入翰林院。”
翰林院又称储相之所,只有进入了翰林院才能有进内阁的资格,是当朝一等一的清贵。
许新年心中雀跃,躬身行礼,朗声高呼。
“陛下圣明!”
“朕乏了,退朝。”
元景帝揉了揉眉心,看了一场大戏,他兴致已尽,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至此,科场舞弊案算是结束了,已经盖棺定论,诸位臣工脸色怪异,没想到此案竟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偷鸡不成蚀把米,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脸色极为难看,按照惯例,许新年作为云鹿书院的学生,是不可能进入翰林院,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分配到青州,在紫阳居士杨恭的地盘做官,这辈子都不要想进入朝堂中枢。
六科给事中,以及其余三品大员,心里都是一阵失望和不满。这种不满,在听到元景帝承诺让许新年进翰林院后,几乎达到巅峰。
一个云鹿书院的学子,有何资格进翰林院。国子监创立两百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事。
殿内诸公,以及殿外群臣,怀着复杂的心情散去,他们穿过大广场时,看见了一位拄刀而立的银锣。面朝午门,面朝群臣。
首辅王文贞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看着许七安,不知他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敢和他们动手不成,即使是魏渊也没有这个胆量。
许子圣却是脚步不停,悠然自得的继续前行,身形超越了王文贞,经过了许七安的身旁,一路向前走去,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许七安并未阻拦,等到许子圣走远了,这才有所动作,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突然一声冷笑,气沉丹田,缓缓道。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呸!”
许七安狠狠啐了一口吐沫,提着刀,缓步离去,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骂这一句,恶心一下诸位文官大臣。
午门内外一片死寂,数百名官员宛如集体失声,耳边回荡着这句讽刺意味极重的诗。只有读书人才能真切的听懂这句诗里夹带的讽刺,是何其的尖锐!
读书人不怕被骂,也不怕吵架,甚至有将吵架视作论道,沾沾自喜。地位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