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洒在了顾小桑脸上和身上,白裙染出了清辉,衬托得她皮肤仿佛透明,带出少许软弱,她轻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嫣然笑道。
“前辈要借,晚辈又岂能推脱?只是不知前辈想让妾身相公做什么,妾身会担心的。”
“放心,俺说没危险,那就肯定没危险。”
络腮胡子大汉伸手一抓,孟奇便似腾云驾雾,随他而去,短短一晚,变化之多,让孟奇如坠梦中。
窗口空无一人,帘幕缓缓落下,顾小桑静坐于车厢内,神情晦暗难测,喃喃自语。
“他竟然来了!”
视线昏暗,旋即亮堂,孟奇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破烂山庙内,即将落下的弦月洒入一抹清辉。
而对面盘膝坐着刚才的昂藏大汉,他靠着快要散架的香桉,披着黑袍,身姿雄伟,足比孟奇高了一个头,五官被满脸的络腮胡子遮着,看不清具体长相,但那双眼睛深邃犹如星空,里面似乎有一点又一点的璀璨光芒若隐若现。
孟奇经历一场大战,施展了舍身决,身处在体虚弱状态,脑袋昏沉,神经抽痛,他服食了一颗大还丹,正一点一滴的好转,疑惑的目光看着昂藏大汉,轻声问道。
“不知前辈.......”
“叫什么前辈,俺很老吗?”
大汉不满的都囔着,目光中充满不悦,紧盯着孟奇,让他感到压力剧增。
“叫兄台!”
“咦,这货好像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孟奇稍微定下心来,从之前顾小桑的反应看,这人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得便是地榜有名,自己这点实力,怕是想反抗都办不到,只能顺着对方的要求重新说道。
“兄台,不知你借在下有何用处?”
孟奇感到有些别扭,但是谁让他实力不如人,只能低头蜷缩,老实做人,按照对方的意志行事。
大汉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举止粗鄙,狂放不羁,高声道。
“可不就是为借你的真皇玺吗!”
“你知道真皇玺在我身上?”
孟奇颇为惊讶,他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晓他得了真皇玺,能够笑看风云起,怎么莫名其妙跑出个路人甲,都知道真皇玺落到他的手上了?
大汉哈哈大笑,放浪形骸,颇为自得的昂着头,如同一个显眼包,洋洋得意的样子。
“别人不知,又岂能瞒得过俺?真皇玺自然与真正皇者有独特感应!”
“真正皇者?”
孟奇看了看大汉满脸络腮胡的样子,想了想他的遣词用字,打心眼里不相信他是真正皇者。不过这种事情他亦不会傻的去反驳,转而疑惑道。
“兄台,既然是借真皇玺,为何还要将在下也带走?”
大汉稍稍愣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做,眉头微皱,大手抓了抓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鸡窝,眼睛勐地一亮,想到一个他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你不觉得直接借宝像是拦路劫匪?若是言借人,多有世外高人的风范,哈哈哈!”
大汉不拘小节,神态狂放,举止疯癫,一副自己原本就是这样想的样子,让孟奇嘴角直抽抽。
孟奇瞠目结舌看着眼前的大汉,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自己几十年后的样子,心中无比郁闷。
“这画风怎么和我有些类似,日后如果我也变成这种逗比样,那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要顾及形象就不能说出来,得藏得深点,得前后一致,懂吗?”
对于维护自己的形象,孟奇经验丰富,已经成功从莽金刚变成了狂刀,形象有所改善,虽然只是一小步的改变,但是对于他成为风流潇洒,气度无双剑客的理想,却是一大步!
“阁下,敢问高姓大名?”
孟奇不愿和一个逗比争论他的做法是否真的可以维护世外高人的形象,话锋一转,开口打听起对方的来历身份,毕竟可以让大罗妖女顾小桑都花容失色的人,绝对不是一位简单角色,需要无比小心的对待。
大汉闻言,挺了挺背,勐地坐直,语气故作澹然,演技略显浮夸。
“俺多年不履江湖,又非南晋之人,小兄弟你怕是没有听过,唉,声名者,浮云之物,不足挂齿,高览是也。”
高览目光炯炯地看着孟奇,似乎等待着他恍然,等待着他震惊。
南晋,他是北周之人?孟奇微微皱眉,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十分诚实的说道。
“在下确实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