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滔滔日夜磨,不知乌兔若奔梭;才看苦海成平陆,又见沧桑化碧波。
转眼间,时光就已经过去了十一二年,范羽霄已经成了一个顽童,整日照顾着体弱多病的父亲,劳作在田间地头,整日里尘土满身,灰扑扑的,和村子里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终日的忙碌着生存。
这日,夜色已经极深了,银月悬挂在高空之中,范羽霄这才收起手中的锄头,停下了劳作,看着在月辉之下显得极为平整的土地,这才擦了一把汗水,根本就顾不得手上满是泥土,将整张脸都抹得乱七八糟,他此生也顾不上这些,毕竟一日的劳作,让他已经十分疲惫,如何还讲究这些。
范羽霄披星戴月的朝着村中走去,他家的天地在一处上坡之上,只是一些贫瘠的田地,费时费力,一年下来也收不到多少粮食,勉强够父子二人生存,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太平日子了,吃饱穿暖,是农民最大的期望。
范羽霄推开了自家已经破败不堪的两扇院门,将锄头放在了土墙边上,这才在水缸之中用葫芦切开做成的水瓢舀了一些水,洗干净了脸上的泥土,这才向着矮小破旧的茅草屋走去。
范羽霄轻轻的踏入了卧房,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父亲,见他骨瘦如柴,脸色惨白,虽然已经入睡,依旧不时的咳嗽两声,叹息一声,神色间有些担忧,父亲这是积劳成疾,身体元气已经消耗殆尽,如果不是这几年范羽霄不时的在山中寻找一些草药,为父亲调理身体,他怕是早就病逝了。
只是父亲终究是身体早就亏空的不成样子了,药石难救,怕是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生老病死,又有谁能够逃脱呢,就是传说中的青云山上的仙人也不能长生,最多也就是活个几百年,终究要化为冢中枯骨,身死道消。
可能是血脉相连,隐隐中有着感应,父亲缓缓在睁开了双眼,眼眸浑浊枯黄,看着站前床前,目光中全是担忧的范羽霄,情绪一激动,又是咳了几声,憋得脸色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范羽霄连忙上前几步,伸手轻轻的拍着父亲的背部,帮他顺顺气,担忧的看着虚弱不堪的父亲。
“咳,哎,我这身体不争气,怕是时日无多,只是可怜了你,小小年纪就要独自在这世上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