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栗只当是他们的谈判伎俩,冷静下来后,倒也没太在意。
反倒提醒自己和陛下:
“要时刻保持耐心,别让金人奸计得逞。”
“嗯。
现在确实是比耐心的时候。”
赵桓也觉得何栗的话有理。
君臣便一起安静地等到晚上。
金军高层,一个都没来见他们。
次日。
又是被冷落的一天。
老鼠跟猫比耐心。
一夜过去。
来到第三日。
耗子开始焦虑不安,率先没了耐心。
赵桓烦躁地让金人“赶紧叫你家元帅来和谈”。
未几。
侍卫带来回话:
“我家元帅说,要先看到宋国的纳降国书,好报与我朝陛下圣裁;然后才能来见尔等。”
赵桓无奈,开始写降表。
但这东西,哪有那么好写?
历史上中原皇帝,谁干过这种事?
抄作业都没得抄。
而且,这白纸黑字一旦写下来;必然成为历史笑料。
此时此刻的赵桓,就像非常厌学的孩子被老师和家长逼着写作业。
——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
在那里磨啊,蹭呀……
扭扭捏捏地左一笔,右一画;写了又擦,擦了又写。
一个字都能写一顿早饭的时间。
一天下来。
一篇投降卖国命题作文。
还没写得三百字。
金人也不着急。
耗着呗。
你要磨蹭,就让你磨个够。
金人就拿着后世很多老师对学生的那一招:
没完成作业,不准回家吃饭。
至于你想写多久,随便你。
又是一夜过去。
时间来到第四天。
赵桓已经非常没有耐心。
他现在很怀念家中辉煌的宫殿,温柔的娇妻和可人的幼儿,细软香糯的御膳。
实在不想再住金军漏风,还随时飘来一股马尿臭味的破木屋。
何栗在赵桓身边,仿佛都能听到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