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哎呦呦——”没把麻叔谋给摔零散了,“这怎、怎么回、回事啊,做梦呢?刚才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摔地上了?”好在酒喝大了,有那个麻醉劲儿,也不觉得太疼了。“哎——哎——”他在这里反省酒。
“唔——”这帅堂之上左右的将军全乐了,也不敢大乐,捂着嘴指着麻叔谋。怎么?没见过这样的,打了半生仗了,哪见过光屁股点卯的呀?
韩擒虎在帅案之后,“嗯……”怎么呢?老将军也好悬没喷了,尽量给按住了,他不能喷,他要喷了,这个戏就没法唱了。“嗯……嗯……”硬压下去了,“啪!”把虎威一拍,“下跪者何人?”
那是下跪吗?都趴那儿了。麻叔谋现在这酒还没醒呢。“呃……嗯……”还在那儿反醒酒呢。
“我问下跪者何人?!”
麻叔谋还没有回答。旁边有好心的过去用手捅了捅麻叔谋:“麻将军!麻将军!元帅问你话呢,赶紧答话,你已然误了二卯了!快快快,快快答话!快答话!麻将军,麻将军……”“噗——”麻叔谋往外一吹气。哎呦!把这位熏坏了。这酒从肚子里再往外反,那个臭味儿就甭提了。
“启禀元帅,嘿,麻将军好像昨夜饮酒太多了,到现在酒没醒呢。”
“什么?!喝酒未醒?哼!真实在是可恶之极!身为军人,身担军务!怎能贪杯勿事呢?来啊,端盆凉水把他给我泼醒!”
“是!”有人赶紧地端来凉水,“呃……怎么泼?”
“怎么破?浑身给我泼!”
“哎!”
“哗——”
也挺好,没穿衣服,早上洗个冷水澡吧。往身上这么一泼,一冷,一激灵。您想,井拔凉水能不冷吗?一下子把韩擒虎给激灵醒了。
“呃!呃!下雨了!下雨了!”
“嗡——”大伙实在憋不住,全乐了,上哪儿下雨去啊?
韩擒虎左右瞧瞧,“哎,哎,这这这是哪儿啊?”赶紧地一骨碌身儿想爬起来。但骨碌了半天没爬起来。怎么?喝太多了。“咣当!”又趴那儿了。
韩擒虎一拍帅案:“嘟!麻叔谋,你酒醒了没有?”
“呃……”麻叔谋听见了,抬头一看,哎呦!就见韩擒虎坐在帅案之后,脸沉沉着,黑的跟块铁似的,他赶紧激灵一下子蹦起来了,“呃……呃……末将麻叔谋……呃……参见……呃……元……”他往底下一看,连裤衩都没穿呢。“唔……”赶紧地双手一捂。
众人“嗡——”又乐了。
韩擒虎这个时候也憋不住了,“嗯……嗯……”但憋不住也得憋呀。按了两按,假装跟生气似的,“麻叔谋!你连误本帅两卯啊。这是我们出大兴城第一次点卯,你就漠视军规、蔑视本帅,是何道理?!”
“呃……呃……元帅,呃……我、我、我哪里误卯了?”
“哪里误卯了?本帅已然点了三次卯,你在三卯尾才到。按照军法应该重责你八十军棍!你身为先锋,一丝不挂,来到帅堂之上,分明是蔑视本帅!重加二十军棍!来啊!”
“有!”
左右有行刑官呢。
“给我推出去,重打一百军棍!”
“是!推下去!推下去!”扯着麻叔谋往下扯。
麻叔谋现在明白了,“呃……呃……大帅饶命!大帅饶饶命啊……饶末将这一次吧。末将昨晚这酒喝的得实在太多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啊?喝酒误事,更加不能轻饶!给我拖下去,打!”
“元帅饶命!元帅饶命……”现在麻叔谋酒劲全过去了,怎么?他知道一百军棍打在身上,那非把自己打死不可呀。一个劲地喊:“饶命啊……饶命啊……”
人家不听那个,拉着他往外走啊。
拉出帅厅正好碰到卫文通。这卫文通在外面站着没敢进去。麻叔谋一眼看到卫文通了:“哎呀,卫帅!卫帅!给我求求情吧!昨天晚上是卫帅老灌我酒,我才有今天啊。卫帅给我求求情吧……”
他这么一喊卫帅,卫文通心说话:我得求情啊。我要不求情这一百军棍打身上,那肯定活不了啊。“慢慢慢慢……我去给麻将军求情啊。”
卫文通赶紧来到帅厅啊:“老将军,大元帅,您消消气,消消气……麻叔谋虽然今天误了二卯,实在是不应该。但也跟昨天的宴席有关系啊,那也是末将昨天不知好歹多敬了麻将军几杯,致使麻将军饮酒过量。我觉得在潼关不像在征途上,我就没想到今天老将军要升帐点卯。所以,这里有我的错。大帅要责罚,文通甘愿替麻将军领杖,您打我吧。”
他这么一求情,韩擒虎这才一点头:“哼!若不是文通求情,今天这一百军棍非得揍他不可!行了,暂且减他七十军棍,先打三十,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