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珪不离齐国远,齐国远不离李如珪,这两个人就如同哼哈二将似的,往那一叉腰,把手中的那破刀摇晃三摇晃。怎么破刀?全卷刃了!
哎哟,把秦琼给气得,想骂齐国远两句,也不知道从何开口,连连地向老王爷作揖:“姨父莫怪,姨父莫怪!我这两个兄弟……他们俩有病,这,这不还没治呢吗?”这还接着编瞎话呢。
“哈哈哈……”没想到,邱瑞听完话,不但没生气,反倒是手捻须然笑了。“哎呀,这两个病得不轻啊,啊?把在永福寺拆庙那股劲儿拿到我长平王府里来了。我告诉你们,本王要想抓你们,就不会让你们进入这大殿了。让你们进来,就没打算抓你们!我再告诉你,本王与那宇文化及素来不和,我们是忠奸不同路、冰火不同炉!但是,本王也不爱管这朝廷之事。既然朝廷封我为王了,我乐得在家颐享天年。所以,这些年对于朝堂之事,我能不过问就不过问。虽然对那宇文化及我看不上眼,但说实话,我也不爱得罪他。不过呢,今天是我的外甥跑到我家来了。做姨夫的怎能把你们拱手交给宇文成都呢?虽然本王不是你们绿林人士,但本王也知道一个义字!”
他一这么说话,齐国远、李如珪当时眼睛瞪起来了,“呃呃……说什么?绿林人士?”
“啊,行了,这话都别说了。你,你,你!他用手一指后面的雄阔海,就你们仨肯定是江湖绿林道的人。至于你们俩嘛……”他又一指王伯当、谢映登,“应该是世家子弟,后来也沦落草莽。在你们这里头,真正在官府的也只有叔宝和嗣昌了。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呀?”
“呦!”一听这话,雄阔海等人一吐舌头——姜还是老的辣呀,人家拿眼那么一搭,就把你的底儿给看透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啊?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怎么跟五六十岁经验丰富的老者相比?当时齐国远的脸都红了。
“所以,你们也不用急,本王自有处之。来,叔宝,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认识。”说着话,长平王邱瑞用手一点,那个在门后头站的小伙子过来了,就刚才拿宝剑保护长平王邱瑞的。长平王邱瑞一指这个小伙子说:“叔宝啊,这位就是你的姨母和本王的儿子,也就是你的表弟,叫邱福邱千报。千报啊,来,这就是爹爹这两天给你提到在永福寺见到的你那表兄秦琼秦叔宝!”
“哎哟!”邱福一听,“啊……原来您就是我的表兄啊。表兄在上,受小弟一拜!”邱福一撩袍就想给秦琼跪倒。
“哎呀,兄弟!”秦琼赶紧双手相搀,“不必如此!”
但是,人家邱福已然跪下了。秦琼也赶紧跪倒。兄弟两个人共同跪倒,头冲头就拜了一个大礼。
“哈哈……也该拜拜了。这么多年,你们哥俩也一直没得相见呐。都起来吧,起来吧!呃……这么着吧。叔宝,我带着你再去见你的姨母去。”说着,邱瑞抓着秦琼的手往门外走。
正在这个时候,“噔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有个家人闯到了殿前:“老王爷!”
“嗯?”邱瑞在殿里一听,“什么事啊?”
“老王爷,咱们王府被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率领的人马给包围了!天保大将军现在已然来到王府门口,口口声声要见王爷,说有贼人跑进咱们王府,他要搜盗拿贼!”
“哦?”邱瑞一听,花白眉毛往上立了立,眼睛眨了一眨,“嗯……”回头看了看秦琼,“看来这个天保大将军不给你我叙旧的工夫啊。你们这一劫看来还没过去呀。千报啊……”
“在。”
“带着你表哥,带着这几位豪杰,把他们给我藏严实了。至于府外的宇文成都,自有本王前去应付。叔宝啊。”
“姨父!”
你们千万按住性子,无论你的表弟把你们藏在何处,藏得多么委屈,你先给我忍着,先给我按着火。除非我过来请你们,你们再出来。我要是不当面请你们,谁来请,你们也别露面!因为你们一旦露面,到那个时候,不但是你们的性命,连本王我的性命都让你们给牵扯进去了。叔宝,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我、为你的姨娘,为你的表弟着想啊。”
您别看邱瑞见秦琼时间不长,但是邱瑞老奸巨猾,把秦琼的脉摸得是死死的——别看秦琼自己不含糊,自己是英雄,自己赴汤蹈火无所谓。但是,一旦是有别人牵住他的心,他行事就更加谨慎了。所以,老王爷用这话把秦琼拍乎住了。那意思:你管理好你手下这几个弟兄,别让他们奓事儿,按住火,好好地憋着,我去应付。别我在前面应付着呢,你们突然间蹦出来。到那个时候,我就抖搂不清楚了,反为不美。
秦琼明白,“姨父放心,我们一定隐藏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