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啖鬼不知道人家的意思呀,那就拿着吧。把手铐脚镣又摸在手中,跟着这人摸着走出牢房。
到外面,虽说今天夜黑风高,但是还是比屋里亮堂一些。孟啖鬼一看,看守牢房的四个人已然倒在血泊之中了,估计都死了。
这人拍了拍孟啖鬼:“随我来,随我来,别吭声……”
“哎,哎。”孟啖鬼就跟着他哈着腰顺着墙根儿“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这人显然对这行营非常熟悉,左转右转,最后转到了行营后面有一处矮墙。那人由打矮墙翻出去了,孟啖鬼也跟着翻出去了。再往前走,这面都是低矮的灌木丛啊。由打灌木丛中钻出来,往前又走了大概有三里多地,这地方有一座破土窑,就烧砖那窑,但是已然荒废了。这位带着孟啖鬼来到窑内,一碰手中的火石、火镰,把窑洞中的一盏蜡烛给点着了。敢情人家在这儿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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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一亮,孟啖鬼借着烛光一看,窑洞中还有一匹青鬃马。
这人一拍马说:“孟英雄,这匹马就是我给你准备的。骑着马,赶紧走!把手铐脚镣全扔到旁边沟里,我一会儿拿土埋上。”
孟啖鬼借着烛光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人,一看这个人还长得挺精神的,上中等的身材,黄白净子面皮儿,一身是穿青挂皂,穿着夜行人的衣服,显得干净利落,背后背着一把宝剑。但是,不认得此人是谁?孟啖鬼赶紧一抱拳:“这位壮士,多谢恩公搭救之恩!不知您是哪位?能不能赐个姓名啊?”
那人一摆手:“恩公不敢当,我敬重孟海公、你大哥的为人,也敬重二爷的胆识。更重要的一点,我看不惯这麻叔谋开河的残酷手段呢!我非是别人呐,乃是麻叔谋的开河副总管,我姓狄,我叫狄去邪。”
“呃……”孟啖鬼一听,“您……您是开河副总管?那、那您怎么把我放了呀?”
“刚才我说了,我对这个麻叔谋深恶痛绝。我在这一路之上,眼见着麻叔谋对待百姓残酷至极。他哪是开河呀,完全是搜刮民脂民膏啊,累死百姓无数。我规劝多次,这个麻叔谋不但不听,反倒变本加厉呀。我也看明白了,大隋江山完了!麻叔谋迟早得不到一个好的下场啊。所以,我已然生出离麻叔谋而去之心,只不过现在还未到时机呀。我见英雄被麻叔谋所获,不忍心看到二爷未来遭麻叔谋毒手。故此,我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搭救二爷。今夜晚间终于让我把这个机会等到了,想要救出二爷。让你拿着那铁链子是不希望那铁链子扔在当场,明天别人一见,那铁链子是被打开的,会怀疑到我头上啊。拿出来了,他们就不知道你是怎么脱逃的了。行了,二爷,话已至此,这匹马是我送给你的,你赶紧走。遇到别人,你就说你是自己杀死了守卫跑出来的,要一口咬定!千万不要透露我的名姓。快快去寻找你大哥去吧,我只能送到这里,我得赶紧回去,以免引起麻叔谋的怀疑呀。”
孟啖鬼一听,重重地一抱拳:“恩公!大恩不言谢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未来,俺一定重重答报!”
“我没想着答报。二爷,赶紧上马走吧!”
“那我可就走了。”
就这样,两人分了手了。
孟啖鬼自然知道自己大哥会在什么地方。曹州是人家老家呀,老家有几处可以藏身的,孟啖鬼自然知道。这样,才找到了孟海公藏身之处。
把事情经过给孟海公一说,“哎呦!阿弥陀佛!”孟海公直念佛,“没想到,狄将军如此大义啊!反来,我们一定要答报啊。”
上官狄说:“舅舅,现在二舅都回报了,您看怎么着?是不是该挑起反旗了?”
孟啖鬼一听:“挑!马上挑他奶奶的!就这个烂朝廷啊,任用麻叔谋这样的人来挖河,它就是不想好好地过呀,就是不想让老百姓活着呀!像这种朝廷,保他作甚?!反了!”
“唉!”孟海公最后把脚一跺,“反不反的,到现在也只能反了。朝廷不可能再让我当什么曹州刺史了,你已然杀了朝廷命官,你让哥哥我还能给大隋朝当官吗?但是反,我们现在人少力薄呀,咱们不能够公开挑起反旗呀,慢慢来。咱先等麻叔谋开河走了,他毕竟得往南走啊。等他走了,咱再收拾残局。也就是说,咱慢慢反。”